第9章 9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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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章、談判
膽敢覬覦陌氏王朝的帥印？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？！
陌奕宗攥得拳頭咯吱作響，剛欲劈頭蓋臉羞辱刺客，卻驚見刺客用匕首擡起花響的下巴，刀刃極其鋒利，眼瞅著花響的皮膚上滲出鮮血。
花響吃痛地瞇起眼，下手夠狠啊！
誇葉乘石橫起眼角，掃視拉弓上弦的一幹侍衛……其實只需陌奕宗一聲令下，他與人質都得死！但是他預感陌奕宗不會輕舉妄動，而這股自信來源於他所看到的，陌奕宗對此女的重視。
“報上名來！”陌奕宗逐漸恢覆冷靜，他已經意識到讓對方抓住了軟肋。
“狐影一族，誇葉乘石！”
聽罷，陌奕宗扯了下嘴角，訕笑道：“又是狐影？……你們真把朕的王朝當場搖錢樹了？你應該知曉吧，你們的人也在朕的手中。”
“我當然知曉，更知曉皇帝大人心愛的女人在我手裏，先說好，我可沒打算用我手中的人質與你交換。狐影沈寂五十載，若想重出江湖哪有不死人的？”
心愛的女人？花響冷笑一聲，特別想看看誇葉乘石在講這番話時的表情，他應該是在開玩笑吧，倘若是認真的，她唯有嘲笑他把愛情太當回事兒，陌奕宗睡過的女人恐怕比這小子見過得都多。
陌奕宗沈了沈氣，依照他原本的性格，完全不懼這等威脅，別說殺個有好感的女人，就算殺遍後宮妃嬪也不會受制於人！平日遇到這種用人質換取利益的情況，他肯定會將狐影的同夥兒押到此處，繼而二話不說，手起刀落砍下同夥兒的腦袋！然後再不以為意的催促對方趕緊宰了人質。
無奈，人質是花響，一個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分毫的女人。
“不知所謂，除了朕的帥印！金銀，土地，或者是你同夥兒的自由，條件隨你開！”他從後槽牙擠出這段話。
“呵，你的人已經將我團團包圍，誰能保證你不是在耍詐？”
陌奕宗的怒火已經頂到嗓子眼，一字一句地命道：“退後，所有人退後三裏，不得在附近埋伏。”
他口中的“退後”通常存在另一層含義，要麽埋伏，要麽執行遠距離刺殺，因此他此刻必須把聖旨講清楚，必須確保花響的安全！
聽罷，禦林軍表面領命，暗自驚詫，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九五之尊的安危，所以豈能將聖上獨自留在兇險之地？！於是將不解的目光拋向王德才。
王德才是最了解聖上的忠仆，這一點毋容置疑。
也正因為王德才與陌奕宗心有靈犀，所以更不能讓主子為了一個女人涉足險境！
“聖上，奴才必須冒死直言！您身上背負的可是整個陌氏王朝的命運啊，還望聖上三思而後行！”
王德才頓首謝罪，當眾指責皇帝聖旨欠妥，也算是作死到底了。
花響則是迷茫地看著陌奕宗，這主仆二人演得跟真的一樣，究竟又在耍什麽花樣？參不透。
陌奕宗長噓一口氣，親自將王德才扶起來，道：“朕久經沙場，這等小場面算得了什麽？退下，莫讓朕一再重覆！全體退後！——”
聖上震怒，眾兵不敢怠慢，架起死不肯離開的王德才，同時用目光警告著刺客，倒退撤離禦花園。
一時三刻，湖畔僅剩三人，陌奕宗，花響與誇葉乘石。
花響平行移動眼珠，禦林軍絕對不會走遠，肯定藏匿某處伺機而行動。
陌奕宗雙手環後，面朝刺客，開誠布公道：“朕今日願意聽你漫天要價，並不是你有多大的本事，只是因為你抓對了人。換言之，你敢動她，無論天涯海角，朕一定要讓你死無全屍！”
“既然這位宮女對皇帝大人這般重要，那就把帥印給我唄。”
“你奪去又有何用？朕前腳給你帥印，後腳便可以向三軍通傳帥印被盜，你最多只能獲得八天左右的時間差，可以使用帥印指揮鎮守邊關的士兵開門迎敵。好，假設讓你得手，接下來，西域外敵不廢一兵一卒便闖入陌氏王朝，燒殺擄掠是必不可少吧？所以你認為如此一鬧，便會令朕焦頭爛額嗎？”
陌奕宗嗤之以鼻，撩袍而坐，又道：“朕告訴你朕之後會如何做，陌氏王朝擁有百萬雄師，切記，‘百萬’可不是什麽形容詞，是真實的數目，只要朕不惜毀壞自家城池，便可將外敵打得落花流水，言盡於此，你應該明白有些小國的皇帝為何會因外敵入侵，而焦頭爛額、瞻前顧後了吧？原因不外乎兩點，一、國庫匱乏；二、軍事不足。他們唯恐戰爭導致城池坍塌，百姓顛沛流離。好在陌氏王朝一樣兒都不缺，因此這些事兒還叫事兒嗎？接下來就是你們狐影一族，你認為朕會放過你們？嗯？”
有錢有勢有頭腦是王道，這便是陌奕宗足以稱霸中原的三大要素。
花響目不轉睛地凝視他，此刻的陌奕宗，情緒徹底恢覆常態，不驕不躁有理有據，真乃魅力十足。花響忽然有種說出來的滋味兒，似乎不得不承認，他會成為陌氏的帝王，絕非老皇帝偏愛或者其他，只因為陌奕宗擁有君臨天下的氣勢，他的一言一行，足以讓聆聽者深切地感受到一點——只要他敢說，就一定敢做。
倘若彼此只是單純的敵人，她一定很欣賞他的沈穩與魄力。可惜，他們的關系不單純，她恨他，恨不得他現在就死。
誇葉乘石聽著不無道理，不過他也算初生牛犢不怕虎了，或者說根本是個二百五，竟然再次提出一個荒誕的要求。
“好吧，帥印我不要了，我要用這女人的命，換你剛剛攻陷的——霄雲國。”
陌奕宗嗤地笑了，反詰道：“你不過是一個小毛賊，胃口未免太大了點兒？”
“你還真說對了，我一頓飯可以吃掉十個大饅頭，況且是你說的，除了帥印，什麽要求都可以提。”
花響翻個白眼，狐影莫非全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嗎？！霄雲國是陌奕宗打了大半年的成果，他憑什麽拱手相讓啊？唉，怪她太心急，太想帶著兒子遠走高飛，不該草率地與這廝臨時結盟。
“好，成交。”
此話一出，花響險些嗆咳出來。
陌奕宗不怒反笑，道：“下面談談如何交換的問題，朕擬一道旨意，將原霄雲國贈予狐影一族治理，自移交之日起，狐影一族對原霄雲國可以進行全權統治。半個月之內，陌氏軍隊全部撤出原霄雲國，一根稻草都不會帶走，如何？”
“你在逗我？”
“怎麽？朕如你所願，你反而不敢接手了？”
誇葉乘石有點發懵，難以置信道：“就為這個宮女？”
“你以為？”
不待誇葉乘石追問，花響已然聽不下去。
“陌奕宗你夠了沒有？裝情聖裝上癮了？！”
他的態度反倒是出奇得平靜。
“正因為朕不能確定你是否在與狐影聯手算計朕，所以朕唯有先保住你的性命，何況狐影開出的條件，朕真的可以接受。”
花響內心受到不小的沖擊，所謂家醜不得外揚，當陌奕宗勒令禦林軍撤離的時候，估計已經料到這是一場她與刺客策劃的騙局吧。
陌奕宗將她的情緒收入眼底，不由無奈地吐了口氣……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，她竟然真的聯合狐影愚弄他，由此判斷，關在天牢中的男囚，確實是她的舊識。
思及此，他悠悠地站起身，道：“當朕聽說你被刺客挾持之時，並未考慮許多，就想著你別出事就好，此刻冷靜下來，朕才幡然醒悟，你是想借狐影之手，要了朕的命吧？”
花響不自覺地撇開視線，譏笑道：“我想殺了你，有何不對嗎？”
“嗯，你想殺朕，自己沒機會動手嗎？何須大費周章聯合外敵？！”
不待花響反駁，誇葉乘石取出另一把匕首，抵在她的心口前！
“陌奕宗，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保證捅死她！”
“你的威脅對朕還有意義？”
“不信你走走看？”
陌奕宗緊盯著鋒利的匕首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，倒退三步。
“你我言歸正傳吧，今日大鬧陌氏後宮，是我一個人的決定，與其他族人無關，我的初衷很簡單，首先在你面前展示一下狐影的實力，然後從你身上取走一件專屬於你的信物，由此向世人證明狐影的本領。我知曉你隨身攜帶一塊由藍鼎石打造的玉佩，交給我，這女人便還給你。”
什麽城池什麽金銀，狐影個個身懷絕技，只要聲名大噪，還怕賺不到？
一座城池要他拱手相讓，他都未多加考慮，反而是提到的玉佩令他考慮良久。
最終，他從懷中取出玉佩。
此處分明漆黑一片，玉鐲的表面卻泛起璀璨的光芒。
藍鼎石與夜明珠擁有異曲同工之妙，同樣可以在黑暗中大放異彩，不過藍鼎石呈現冰藍色的柔光，更典雅更稀世。
花響看到他眼中的不舍，那種不舍與價值無關，是情感的流露。
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玉佩光滑的表面，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，倏地閉眼，將玉佩拋到誇葉乘石的手中。
“東西拿到了，放人。”
待誇葉乘石將玉佩確認無誤，附耳對花響道：“多謝，你今日幫了我一個大忙，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兌現……”
花響眸中一驚，不等有所反應，他猛地將花響推向陌奕宗，就在陌奕宗伸手扶她之際，一支暗器直奔他的胸膛刺去！
緊接著，誇葉乘石點燃掩埋在土壤中的特制草藥，只聽地面傳出轟隆隆的巨響，土壤接二連三地爆破開來，滾滾白煙沖天四起！
誇葉乘石趁亂脫身！
俄頃，禦林軍蜂擁返回，有的奔去追趕刺客，有的護在陌奕宗的左右。
白煙久久不散，陌奕宗一手摟住花響，一手驅散煙霧，隱隱察覺花響始終未開口，並且身體一直向下滑？
“花響？”
他拍了拍她的脊背，掌心觸到一片濕潤，擡手一看，竟是鮮血？
“花響？！”
尖利的暗器刺入花響的後心，就在方才，她用自己那不算強壯的脊背，緊緊地護在陌奕宗的胸前。
“玉佩……對你很重要對嗎？”她強撐著意識。
“是。”
“嗯，那就對了，我只是想讓你死，卻不想欠你人情……不想……”
她咬緊牙關，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冷笑，便昏了過去。
陌奕宗將她用在懷中……說句大實話，就在拋出玉鐲的那一瞬，他已經為他的愛情做出最大的努力，不指望花響會領情，只想給自己一個交代。
真的，看她整日活在仇恨當中，他卻不知道能為她些做什麽，或許只有放她走，她心中的怨氣才有可能淡化……
“聖上，暗器有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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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響吃痛地瞇起眼，下手夠狠啊！
誇葉乘石橫起眼角，掃視拉弓上弦的一幹侍衛……其實只需陌奕宗一聲令下，他與人質都得死！但是他預感陌奕宗不會輕舉妄動，而這股自信來源於他所看到的，陌奕宗對此女的重視。
“報上名來！”陌奕宗逐漸恢覆冷靜，他已經意識到讓對方抓住了軟肋。
“狐影一族，誇葉乘石！”
聽罷，陌奕宗扯了下嘴角，訕笑道：“又是狐影？……你們真把朕的王朝當場搖錢樹了？你應該知曉吧，你們的人也在朕的手中。”
“我當然知曉，更知曉皇帝大人心愛的女人在我手裏，先說好，我可沒打算用我手中的人質與你交換。狐影沈寂五十載，若想重出江湖哪有不死人的？”
心愛的女人？花響冷笑一聲，特別想看看誇葉乘石在講這番話時的表情，他應該是在開玩笑吧，倘若是認真的，她唯有嘲笑他把愛情太當回事兒，陌奕宗睡過的女人恐怕比這小子見過得都多。
陌奕宗沈了沈氣，依照他原本的性格，完全不懼這等威脅，別說殺個有好感的女人，就算殺遍後宮妃嬪也不會受制於人！平日遇到這種用人質換取利益的情況，他肯定會將狐影的同夥兒押到此處，繼而二話不說，手起刀落砍下同夥兒的腦袋！然後再不以為意的催促對方趕緊宰了人質。
無奈，人質是花響，一個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分毫的女人。
“不知所謂，除了朕的帥印！金銀，土地，或者是你同夥兒的自由，條件隨你開！”他從後槽牙擠出這段話。
“呵，你的人已經將我團團包圍，誰能保證你不是在耍詐？”
陌奕宗的怒火已經頂到嗓子眼，一字一句地命道：“退後，所有人退後三裏，不得在附近埋伏。”
他口中的“退後”通常存在另一層含義，要麽埋伏，要麽執行遠距離刺殺，因此他此刻必須把聖旨講清楚，必須確保花響的安全！
聽罷，禦林軍表面領命，暗自驚詫，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九五之尊的安危，所以豈能將聖上獨自留在兇險之地？！於是將不解的目光拋向王德才。
王德才是最了解聖上的忠仆，這一點毋容置疑。
也正因為王德才與陌奕宗心有靈犀，所以更不能讓主子為了一個女人涉足險境！
“聖上，奴才必須冒死直言！您身上背負的可是整個陌氏王朝的命運啊，還望聖上三思而後行！”
王德才頓首謝罪，當眾指責皇帝聖旨欠妥，也算是作死到底了。
花響則是迷茫地看著陌奕宗，這主仆二人演得跟真的一樣，究竟又在耍什麽花樣？參不透。
陌奕宗長噓一口氣，親自將王德才扶起來，道：“朕久經沙場，這等小場面算得了什麽？退下，莫讓朕一再重覆！全體退後！——”
聖上震怒，眾兵不敢怠慢，架起死不肯離開的王德才，同時用目光警告著刺客，倒退撤離禦花園。
一時三刻，湖畔僅剩三人，陌奕宗，花響與誇葉乘石。
花響平行移動眼珠，禦林軍絕對不會走遠，肯定藏匿某處伺機而行動。
陌奕宗雙手環後，面朝刺客，開誠布公道：“朕今日願意聽你漫天要價，並不是你有多大的本事，只是因為你抓對了人。換言之，你敢動她，無論天涯海角，朕一定要讓你死無全屍！”
“既然這位宮女對皇帝大人這般重要，那就把帥印給我唄。”
“你奪去又有何用？朕前腳給你帥印，後腳便可以向三軍通傳帥印被盜，你最多只能獲得八天左右的時間差，可以使用帥印指揮鎮守邊關的士兵開門迎敵。好，假設讓你得手，接下來，西域外敵不廢一兵一卒便闖入陌氏王朝，燒殺擄掠是必不可少吧？所以你認為如此一鬧，便會令朕焦頭爛額嗎？”
陌奕宗嗤之以鼻，撩袍而坐，又道：“朕告訴你朕之後會如何做，陌氏王朝擁有百萬雄師，切記，‘百萬’可不是什麽形容詞，是真實的數目，只要朕不惜毀壞自家城池，便可將外敵打得落花流水，言盡於此，你應該明白有些小國的皇帝為何會因外敵入侵，而焦頭爛額、瞻前顧後了吧？原因不外乎兩點，一、國庫匱乏；二、軍事不足。他們唯恐戰爭導致城池坍塌，百姓顛沛流離。好在陌氏王朝一樣兒都不缺，因此這些事兒還叫事兒嗎？接下來就是你們狐影一族，你認為朕會放過你們？嗯？”
有錢有勢有頭腦是王道，這便是陌奕宗足以稱霸中原的三大要素。
花響目不轉睛地凝視他，此刻的陌奕宗，情緒徹底恢覆常態，不驕不躁有理有據，真乃魅力十足。花響忽然有種說出來的滋味兒，似乎不得不承認，他會成為陌氏的帝王，絕非老皇帝偏愛或者其他，只因為陌奕宗擁有君臨天下的氣勢，他的一言一行，足以讓聆聽者深切地感受到一點——只要他敢說，就一定敢做。
倘若彼此只是單純的敵人，她一定很欣賞他的沈穩與魄力。可惜，他們的關系不單純，她恨他，恨不得他現在就死。
誇葉乘石聽著不無道理，不過他也算初生牛犢不怕虎了，或者說根本是個二百五，竟然再次提出一個荒誕的要求。
“好吧，帥印我不要了，我要用這女人的命，換你剛剛攻陷的——霄雲國。”
陌奕宗嗤地笑了，反詰道：“你不過是一個小毛賊，胃口未免太大了點兒？”
“你還真說對了，我一頓飯可以吃掉十個大饅頭，況且是你說的，除了帥印，什麽要求都可以提。”
花響翻個白眼，狐影莫非全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嗎？！霄雲國是陌奕宗打了大半年的成果，他憑什麽拱手相讓啊？唉，怪她太心急，太想帶著兒子遠走高飛，不該草率地與這廝臨時結盟。
“好，成交。”
此話一出，花響險些嗆咳出來。
陌奕宗不怒反笑，道：“下面談談如何交換的問題，朕擬一道旨意，將原霄雲國贈予狐影一族治理，自移交之日起，狐影一族對原霄雲國可以進行全權統治。半個月之內，陌氏軍隊全部撤出原霄雲國，一根稻草都不會帶走，如何？”
“你在逗我？”
“怎麽？朕如你所願，你反而不敢接手了？”
誇葉乘石有點發懵，難以置信道：“就為這個宮女？”
“你以為？”
不待誇葉乘石追問，花響已然聽不下去。
“陌奕宗你夠了沒有？裝情聖裝上癮了？！”
他的態度反倒是出奇得平靜。
“正因為朕不能確定你是否在與狐影聯手算計朕，所以朕唯有先保住你的性命，何況狐影開出的條件，朕真的可以接受。”
花響內心受到不小的沖擊，所謂家醜不得外揚，當陌奕宗勒令禦林軍撤離的時候，估計已經料到這是一場她與刺客策劃的騙局吧。
陌奕宗將她的情緒收入眼底，不由無奈地吐了口氣……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，她竟然真的聯合狐影愚弄他，由此判斷，關在天牢中的男囚，確實是她的舊識。
思及此，他悠悠地站起身，道：“當朕聽說你被刺客挾持之時，並未考慮許多，就想著你別出事就好，此刻冷靜下來，朕才幡然醒悟，你是想借狐影之手，要了朕的命吧？”
花響不自覺地撇開視線，譏笑道：“我想殺了你，有何不對嗎？”
“嗯，你想殺朕，自己沒機會動手嗎？何須大費周章聯合外敵？！”
不待花響反駁，誇葉乘石取出另一把匕首，抵在她的心口前！
“陌奕宗，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保證捅死她！”
“你的威脅對朕還有意義？”
“不信你走走看？”
陌奕宗緊盯著鋒利的匕首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，倒退三步。
“你我言歸正傳吧，今日大鬧陌氏後宮，是我一個人的決定，與其他族人無關，我的初衷很簡單，首先在你面前展示一下狐影的實力，然後從你身上取走一件專屬於你的信物，由此向世人證明狐影的本領。我知曉你隨身攜帶一塊由藍鼎石打造的玉佩，交給我，這女人便還給你。”
什麽城池什麽金銀，狐影個個身懷絕技，只要聲名大噪，還怕賺不到？
一座城池要他拱手相讓，他都未多加考慮，反而是提到的玉佩令他考慮良久。
最終，他從懷中取出玉佩。
此處分明漆黑一片，玉鐲的表面卻泛起璀璨的光芒。
藍鼎石與夜明珠擁有異曲同工之妙，同樣可以在黑暗中大放異彩，不過藍鼎石呈現冰藍色的柔光，更典雅更稀世。
花響看到他眼中的不舍，那種不舍與價值無關，是情感的流露。
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玉佩光滑的表面，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，倏地閉眼，將玉佩拋到誇葉乘石的手中。
“東西拿到了，放人。”
待誇葉乘石將玉佩確認無誤，附耳對花響道：“多謝，你今日幫了我一個大忙，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兌現……”
花響眸中一驚，不等有所反應，他猛地將花響推向陌奕宗，就在陌奕宗伸手扶她之際，一支暗器直奔他的胸膛刺去！
緊接著，誇葉乘石點燃掩埋在土壤中的特制草藥，只聽地面傳出轟隆隆的巨響，土壤接二連三地爆破開來，滾滾白煙沖天四起！
誇葉乘石趁亂脫身！
俄頃，禦林軍蜂擁返回，有的奔去追趕刺客，有的護在陌奕宗的左右。
白煙久久不散，陌奕宗一手摟住花響，一手驅散煙霧，隱隱察覺花響始終未開口，並且身體一直向下滑？
“花響？”
他拍了拍她的脊背，掌心觸到一片濕潤，擡手一看，竟是鮮血？
“花響？！”
尖利的暗器刺入花響的後心，就在方才，她用自己那不算強壯的脊背，緊緊地護在陌奕宗的胸前。
“玉佩……對你很重要對嗎？”她強撐著意識。
“是。”
“嗯，那就對了，我只是想讓你死，卻不想欠你人情……不想……”
她咬緊牙關，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冷笑，便昏了過去。
陌奕宗將她用在懷中……說句大實話，就在拋出玉鐲的那一瞬，他已經為他的愛情做出最大的努力，不指望花響會領情，只想給自己一個交代。
真的，看她整日活在仇恨當中，他卻不知道能為她些做什麽，或許只有放她走，她心中的怨氣才有可能淡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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